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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,男人,两个男人,一老一少,隔着柜台伫立着。
“是你?”
“是我。”
“你来了。”
“我来了。”
“你不该来。”
“我已经来了。”
“你毕竟还是来了。”
“我毕竟还是来了。”
沉默,良久的沉默。
仿佛泥塑木雕的两人,对峙着,那夕阳却越发斜了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老者最终打破沉默。
“剁手。”干脆利落,一字一顿,没有半点迟疑。
老者沉吟少顷,缓缓道:“你要剁几个?”
“最值的那个”依然干脆利落,不带一丝犹豫。
那人的脸色已变了,道:“你知道我这里没有最值的。”
“可当真?”
“当真”
掌柜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人,他非常年轻,但是他的眼睛,任何人看了都不会忘记,那是夜一样的宁静,海一般的深邃。
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决非常人,但他也知道,最值的他轻易不会给的。
周围还是那么寂静,死一样的寂静。
夕阳已渐渐要落下去了,他看了看远处的夕阳,觉得说不出的恐惧。
他苦笑道:“你一定要最值的?”
“一定!”
“若不给你呢?”
“你大可试试!”
沉默,死一样的沉默。
许久,他抬眼望着少年,咬牙道:“好,我就给你最值得,只是你莫要对外人提起!”
他递给少年最值的东西,手是冷的,一如老者的内心;东西却微微发烫,一如少年的手心。
片刻过后,少年剁手成功,转身向门口走去。
这一仗,他胜了,胜得彻彻底底。少年脸上掠过一丝得意。
老人却从背后叫住了他:“你以为你真的胜过我了么?”
少年的身子微微一震,脚步已顿。
“很明显,我已经以拿到最值的。”
“不错。”
“那我岂非已胜过了你。”
“只可惜你算漏了一点。”
少年忽然转过身来,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,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但已经晚了。
老人人只轻轻一笑,道:“张大妈是我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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